“皇兄,我不要了,不要了!”他脸色一下子煞白,说着就从椅子上挣扎下来,才站起身走了一步又跌到,尝试几次没能站起,索性瘫坐在地上。我淡淡地看着他。姜莛清挪了过来,伸出左手抓我的衣角,凄声道:“皇兄,我将皇位给你,为你洗濯污名,我叫白显过来把诏书给你……”等他说完了,我俯身抽出自己衣角,掸了掸尘,心里无奈:“本王记得教过陛下,江湖术士算命尚且遵照‘入门先观来意,出言先要拿心’,如今陛下不远万里召见,句句刺耳,教本王如何是好?”“我把玉佩给你……”姜莛清举起右手,摊开,掌心血肉模糊,内里嵌着一只玉佩——先帝赠与我的玉佩。白玉浸血,丝丝血丝透过肌里,看起来无比诡异。我没有接,笑道:“陛下明知本王不可能逼宫。”“皇兄,你要什么?”姜莛清红着眼睛看我。“陛下明慧也,”我蹲下身,合上他的右手,“本王为吾皇献上好玉,只求能得家和国兴,还望陛下肯允。”他看着我们相握的手,轻声问:“何谓家和国兴?”“陛下知人善用,体恤百姓,换得民安物阜、社稷祥和,何谓之‘国兴’,”我放开他的手站起身,顿了顿,浅笑起来:“家和……则要请陛下莫要为难我们夫妻,白显可以解甲归田,我姜莛郁可以一辈子不再踏入大庆。”他惊怒道:“你们要走?你们如何做得夫妻?!”我低头看他,淡然道:“陛下赐的婚。”“皇兄,我是救你!”姜莛清脸色哀伤,“当时,朕势单力薄,别无选择,皇兄,你要信我……”“你要救我,我信,”我真心道,见他亮起的目光,也笑了一下,“救我方法何其多,你偏要搭上白显,我也知道你的顾虑,事过境迁,本王不欲追究,只想请陛下多思量,史册中太多狡兔死走狗烹、飞鸟尽良弓藏的故事,如今朗朗乾坤,君主一怒天下皆知,届时众口铄金,积毁销骨,我为陛下不值。”姜莛清扶着椅子缓缓站起身,喘息未定,“皇兄……在威胁我?”“是呀。”我点头道。我看了看他渗血的右手,又道:“本王也不只有兵权,陛下,二十载帝王家,文治武功皆有所谋,本王不争,只是本王不欲争,而不是不能。”“皇兄……”姜莛清胸膛急剧起伏着,狠狠地看着我道:“皇兄,我喂了母后哑药,至今未立太子,我要你的孩子坐皇位,你为何还不原谅我?”三年前太后重病,新帝日夜不寐,亲自悉心照料下才有了好转,可人醒了后再不能言语,由皇后执掌后宫。我不知其中还有这一环,也想不到姜莛清如此心狠,竟能对自己生母下药,还在天下人面前博得“孝义”美名?“姜莛清,你刚才说你错了,可现在本王才知,分明是本王错了,”我走过去,掐住了他的脖颈,手中力道猛然加大,“奈何以身伺虎,虎狼无心!”姜莛清脸上一点点漫上青紫,他并未挣扎,反而现出一股疯狂的喜意,“皇、皇兄……我终于……终于不……不怕了……你不会……离开我……”“皇兄,你不要离开我!”“皇兄,你怎么出宫了,带我一起,别离开我!”“皇兄,别走,母妃刚才骂我了。”“皇兄……”……往事回溯,我一下松了手。姜莛清跌坐到椅子上,沁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:“皇兄,你又心软了。”我摇了摇头,错身过他向殿外走去,正要出内殿时回头轻轻道:“不是心软,为兄者必爱其弟,爱之深才责之切,若是为臣,本王无权无责也无心教导陛下。”我说完便抬步就走,不去管他昏倒在地,只是快步走出寝宫时,叫了跪在殿外的一众御医去看,“世上伤病千百种,陛下之疾因何而诞,都一一给本王治仔细了,若明日还不见陛下清醒,你们都换去太仆寺任职吧。”众人拥入寝殿。大庆皇帝若被活活饿死,这些医官们真可以去养马了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我坐在白显腿上将午时的事将一字不落地讲完了,末了还抱着他撒娇,直说:“今日一直想见你,从宫里走着出来的,又累又渴又饿,你就原谅我,好不好?”白显面沉似水,紧紧环抱着我,一言不发。“消消气,”我凑过去吻他紧绷的脸,小声地说:“夫君,罚我也行。”“姜莛郁!”白显声音暗哑,眉头紧锁,脸上的肌肉抖动着,似乎在压抑悲伤和慌惧。我心下大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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