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霄早与他说过,他父亲在世时便希望他能够早日继承家业,可他一向玩心颇重,也不愿为规矩束缚,故而一直不肯继承庄主之位。方才裴芸那一番话,无非便是用此事来逼迫岳霄,告诉岳霄若他不愿接手庄主的位置,她与江延就绝不许岳霄插手沈家之事。沈清喻不想让岳霄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,事已至此,他甚至已开始思考起其他东山再起的办法,正是胡思乱想之际,岳霄将他拉到了无人之处,见他神色如此,心中大抵也已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,便开口道:“你不必乱想,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。”沈清喻微微蹙眉,道:“我知你不愿如此……”岳霄却摇首。“数年前我虽不愿如此,如今却不同了。”岳霄说,“当初我说要带你出关时,便已想好了要怎么做。”沈清喻便怔然片刻,方低声道:“是我亏欠你太多。”岳霄便凑上去,笑嘻嘻地与他说:“那你背上的伤——”他话音方落,便见沈清喻的耳尖猛地蹿了红,还倒退几步,强装镇定,道:“我自己处理便好。”岳霄很是失望:“没得商量吗?”沈清喻下意识便道:“当然没得商量……”他语调一顿,心想不对啊,这种事难道还能商量?他又退了一步,一下竟连脸上都微微泛起红来,他自己显然也察觉到了脸上发热,还觉得不好意思,便一手挡住了自己的脸,道:“天色不早了,我先回去休息了!”沈清喻言毕转头就跑,岳霄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发笑。他站在院中,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却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何人。二人静默站了片刻,他方听得江延在他身后开口:“你全是为了他?”这些年岳霄偷溜出山庄的次数,用两只手是算不过来的,江延清楚记得岳霄有多厌恶师父要他去走的这一条路,不想如今为了一个中原救来的病痨鬼,岳霄竟心甘情愿地去继承家业,他想不明白,便决定要亲口来问一问岳霄。“不全是为了他。”岳霄道,“我从小就知道,这条路,我是一定要走的。”江延挑眉问:“那你以往为何要逃。”“早些时候年少,总该干些年少轻狂的事。”岳霄笑道,“去年我回庄时,见父亲病容枯朽,便知我已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了。”江延显然不明白。“我不明白。”江延皱着眉询问,“你做什么事,与你的年龄又有什么关系?”岳霄不由大笑,道:“你真是绝顶无趣的人。”江延挑眉:“这与我问你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?”“年少之时,自然要品一品轻狂的滋味。”岳霄一顿,又感慨道,“怪不得师兄你如今年纪,却还未曾有心悦之人。”江延:“这与我又……”他见岳霄嬉皮笑脸地凑过来,笑嘻嘻地与他道:“大师兄,外门中有位小师妹,听闻对师兄你很有兴趣。”江延已板下了脸来,道:“阿霄,我在与你说正事。”“终身大事,如何不是正事了。”岳霄提高声调,扭头一看,正见裴芸靠在廊下听他二人说话,他急忙便跳过去,道,“师姐!我同你说!外门弟子中有一位小师妹——”裴芸也一下来了兴趣。“是哪位小师妹?”裴芸抓住岳霄着急道,“阿延再有几年就要过而立,他不急,我急啊。”“那小师妹姓尤……”岳霄语调一顿,突然苦恼起来,道,“师姐,我忘了,半月前练刀时,尤师妹被大师兄当着所有外门弟子的面骂哭了。”江延:“……”岳霄:“大师兄罚她扫一个月的山门,禁了她半个月晚饭,还令她在霜拭台上扎半年的马步。”江延隐隐想起仿佛是有这么一件事。岳霄:“前两日尤师妹已放出话来,说是有朝一日,定要大师兄败在她的刀下,为她擦鞋认错。”裴芸:“……”岳霄:“尤师妹还说,瞎了眼的人才会喜欢大师兄这样以折磨人为乐的大变态。”江延:“我没有……”他的辩解还未说出半句,裴芸已气得脸都白了,怒声高喊:“阿延!”江延吓得倒退半步。岳霄心满意足地看着裴芸揪着江延的衣领子算账,江师兄是孤儿,而岳霄的母亲又去得极早,裴芸其实不过也是长了他们几岁,却已以长姊自居,长兄如父,那长姊便是如母的。裴芸早知道岳霄心悦沈清喻,也知道以岳霄的性子,这是绝对劝不回来的,她早默许了二人的关系,对岳霄的终身大事,她并不担心,可江延年长岳霄数岁,却始终不曾听他说过钦慕哪家姑娘,裴芸难免便心中着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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